兩樣山珍生輝宴,筍干兔干入盛筵。 這就是屏南特產筍干、米燒兔的地位之述。 - 筍干 - Dried bamboo shoots 屏南有句俗語:“文吃筆頭,武吃拳頭,粗造人靠鋤頭,山里人啃筍頭。”俗話俚語道出了筍干不是一般的食品,而是筆頭,鋤頭等一樣,是生存生活的奔頭所在。 鄰近春節,時令還蜇伏在深冬,可人們吃筍的念頭躲躲閃閃不斷出現,干脆扛把小鋤上山去,掘出幾個冬筍,嘗上鮮,滋養一下這念頭,好在春筍遍野時上山搭廠,造下多多的筍干,自己吃個夠,還可以滿足許多人吃筍的念頭。說起筍廠,我想起了那個曾叫做筍廠的村子。據說那片竹林是一家姓魏財主的,他每年就是挖筍腌制,家里老少一年下來基本上都吃腌筍。那一年剛開春不久,不知從哪里來了一個青年,帶了些筍干讓他品嘗,財主一吃覺得相當入味,口感很好,脆而不硬,有勁道,還有一種煙火味。財主與年輕人邊食邊喝,一碗干炒的筍干吃完,一壺酒也喝完了。就這樣財主決定今年把這片竹林包給年輕人做筍干,自己收留幾擔筍干,別的歸年輕人所有。 年輕人上山了,在一個坡度平緩的地方搭起了一個簡易的木屋,木屋外建了一個很大的灶,支著的一個鍋比財主家幾十口人吃飯的鍋還大。灶的旁邊還立起了一個木架,木架相當結實,像個搟面臺。財主的三姨太不知為何居然帶著人來到山上,說要挖幾個白筍頭,嘗鮮,但看到這筍廠并不簡單,便好奇地跟這年輕攀談了起來。她終于了解到,這可口的筍干,生產出來并不是太容易的,程序多,費勁大,她看著年輕人渾身是勁,那濃郁的汗息仿佛有了筍香。挖筍、蛻殼、蒸煮、壓片、烘焙、打扎。三姨太帶著鮮筍頭與制筍干的夢想回家了。 過了仲春,一個月明星稀夜晚,三姨太一個悄悄地上山,看見年輕人正把一個個筍放在木制架子用力擠水,也就是壓片,這是力氣活,年輕脫光了衣服,那汗漬把光膀臂涂得發光。三姨太動念了,靠近了年輕人,年輕嚇了一大跳,以為見妖,趕緊回屋內焚香拜神,可沒想到三姨太也跟了進來一同跪拜,居然說:“請神靈保佑我,我要嫁給做筍師傅,終身不渝,愿意以筍廠為家,吃筍干一輩子。”就這樣當晚他們做了事。 東窗事發,這事被東家知道了,東家想了想,做出一個很仁慈的決定,因為三姨太是唯一替他家傳下一根苗,跟她急,她說要是帶走獨苗,自己就斷了根。思前顧后,便慈悲起來,三姨太送給年輕人,且這片竹林也陪嫁,但條件是:不準離開筍廠,五年后要把做筍的技術傳給他的獨苗,做出的筍全部要由他經營。年輕人與三姨太答應也守信,從沒離過這塊土地,租田種地,作筍生孩子,年輕人的筍廠幾代經營下來成了一個村。這財主家幾代經營下來,也越做也越大,到外地經營起大商行。筍廠人一邊種著財主的田,一邊以做筍干為業,一到春季節他們傾巢而出,到屏南各個村、建甌各地搭廠做筍干。 一項技術贏來一個家,贏出一個村莊,還贏造出這方水土人的特種產業,產業生產出特產,有了特產,就有了物流,當年屏南往寧德、福安各碼頭的茶鹽古道上,彌漫著香氣郁郁的筍干味。 舌尖下的中國人,品下五味,品下故事,品下家鄉的情懷,烘焙的黑筍干,最傳統工藝,溢滿家鄉的煙火味,有著老祖母的味覺;金黃色,半透明,被譽為“玉蘭片”日曬或機械烘烤的筍干,氣香質脆,就是家鄉清香山野味。如今還有切片筍干、撕條筍干。不管是燉、是炒,總讓人品下一縷縷的山村氣息。 好吃,滿意的是口味;好吃,滿足的是回憶;好吃,還得吃出營養,筍干與竹筍一樣,含有豐富的蛋白質、氨基酸、脂肪、糖類以及各種維生素。除此之外,其富含纖維素,食用之后能促進腸道蠕動,利于消化,在防癌、抗癌方面有顯著作用。由于筍干的低脂肪、低糖、多膳食纖維特點,其又具有助食、開胃的效用。有養生學家認為,竹林叢生地區的人們大多長壽,身體健康,極少患高血壓,與經常吃筍干是有一定的關系的,這就是筍干的又一個情結。 雖也有一句俗語說:“山間竹筍,嘴尖皮厚腹中空。”正是因為這嘴尖能破土而出吸取天露;正是因為這皮厚讓污染不侵,保潔本之質;正是因為這腹空而體現虛懷有節融通天地之正氣。這樣的食材能不成大家可青睞的食品嗎?奇質、奇效,必得特產之正果,筍干不愧為“八閩之珍”的美譽。 - 米燒兔 - 兔肉本是肉類中佳品,被稱作“美容肉”、“保健肉”。它屬高蛋白質、低脂肪、低膽固醇的肉類,且脂肪和膽固醇含量卻低于所有的肉類,故又享有“葷中之素”之譽,成了男女老少皆宜的食品。每年深秋至冬末間味道更佳,是肥胖者和心血管病人的理想肉食。兔肉的加工法相當多,可燉,可炒,可烤,樣樣口口留香,但在屏南代代相傳,口口皆碑則是米燒兔,就因為它有個美麗傳說,吃起來便有了由頭,談起來更有說頭。 “相傳在久遠以前,在屏南縣境內一處山腰上坐落著一個小山村,這里山清水秀,氣候宜人。這村里住著一戶以賣碳為生的父子,每天父親都忙于燒碳賣碳,換回糧食供一家人生活。這一天,父親在山上伐木取炭,無意中發現叢林中有一只野兔,將其逮住,拿回家清理干凈后,又匆匆返回離家不遠的碳窯。 太陽快落山了,父親還未歸來。肌腸轱漉、年幼無知的男孩看到灶上放著一只洗干凈的兔子,心想父親沒日沒夜的奔波于生活之中,很是辛苦,我別的活不會干,烤只兔子總會吧,再說經常看父親烤兔子,看都看會了。就將兔子置于碳火之上,憑印象中父親,父親在炭很旺時,都抓一把稻谷灑在炭火上,他哪知道父親前用的是谷殼。他想稻谷行,灑把米一定也行,于是就在炭火上灑米。 落日的余暉給山坡、小草和扎堆的竹子涂上了金色,村子閃亮著家的溫馨,稀稀落落升起了炊煙。一陣清風飄來,夾帶的清香飄至山間,香味將父親深深吸引,‘在這深山老林里中,哪來的這般鄉野風味,撲鼻的濃香久久不肯褪去……’誰家能烹煮這等誘人的農家美食?父親感覺餓了,放下活兒,匆匆回村了。口中念念有詞,真香!真香! 小山村的青瓦上炊煙四起,土房子里的清香遠遠飄來,原來那撲鼻的濃香是來自自家茅屋,只見茅屋里淡淡的米煙還未散去,碳火架上的兔子金黃發亮,散發著奇異的清香,‘父親,快來……’看到回家歸來的父親,兒子興奮的叫起來。 看著兒子那張花貓似的小紅臉,又看到那碳火架上的兔子,父親明白了一切,就從烤架上扯下兩根兔腿,與兒子沉醉于這意外的人間美味,全然忘卻了地上撒滿的、燒焦的大米……這意外的收獲使這父子倆萬分高興。他們又到山上獵了幾只野兔,又按那炭火與大米燒制,那燒制出來的‘米燒兔’,色澤金黃,口感酥脆香濃,肉里鮮嫩無匹,極致美味。他們將這烤制出來的‘米燒兔’給鄉鄰分享,鄉鄰們吃了贊不決口,忙問烤制方法。父子倆就如此這般的告訴了鄉鄰們。從此‘米燒兔’制作之方亦從此流傳,成為屏南人人皆知的美味佳肴。” 山里吃的,城里人也想吃,且許多城里人本就是吃著山里味長大的,總喜歡回味著山里味。山野那股濃濃鄉下廚房味彌漫了城市各個角落。咸咸的,酸酸的,辣辣的,一味味撲鼻熏人,讓許多人口口生津,迷戀中咕咕吞咽著味覺的幸福。有人說這是祖母炒出的味,有的說是姥姥炒出的,有的說是鄉下阿姨炒的,有的說是知青時鄰居的單身漢炒的……一次次聽到,一次次往心里去,山村,家鄉,老宅如影相隨,思鄉的情絲一人一根到處相牽。打拼在城里山里人,尋味的年輕人收拾自己的行囊,留下一句“再見”,別了城市,回鄉村來,好好炒煮著鄉村廚房味,讓這迷人味升騰彌漫。“米燒兔”要讓它從山里飛躍城市,飛向天南地北,慰籍那些尋找根味的不抿之心。年輕的小阿哥、小阿妹咬了咬牙,抿了抿嘴,把所有要說的話如品味一樣,有滋有味地吞下,渾身溢出城里所說的鄉下人那種樸實和力道,建起好大好大的鄉下廚房。采取科學的配方,科技手段生產出能供給人們需求的米燒兔,圓下許多人思味以久米燒兔之夢。 潭深隱蛟龍,山大藏山珍,屏南八山一水一分田,這里有采不完的山珍野味,每每品嘗就有道不盡山里故事,品不完的家鄉味。 文/禾源? 圖/網絡圖片 |